首先是現在的經濟。
一般來說,在當代社會,一個經濟結構如中國這么健全豐滿的經濟體被一場疫情擊潰的概率是非常小的,即使直到疫情結束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找到最理性的解決辦法。最明顯的例子是流感。
100 年來,似乎還沒有一場金融危機是瘟疫造成的,即使是 1918 年到 1919 年的西班牙流感(其實最開始是在美國流行的)也不能。而且情況正好相反,1918 年 9 月到 1919 年 3 月美國的狀況和現在的中國非常像,不同的是那次大流感美國死亡人數是 70 萬,據說有的人把自己的肋骨都咳斷了。但那兩年美國的經濟增長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之后,經過短暫的衰退,美國就迎來了 1920 年代的柯立芝繁榮。
看來對人類來說,金融領域病毒的風險要比真正的病毒大得多。沒有人上街,沒有人看電影,也沒有人旅游或者外出吃飯,看似非常嚴重,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人們的消費需求是不會消退的。他們只是因為害怕被傳染而把消費的時間推遲了。甚至在推遲之后,人們的消費會出現一定的超常量反彈。
在 GDP 計算的另一端,投資也是如此。投資出現超常量上升一方面是很多建設項目因疫情延期,之后會出現扎堆開工潮。另一個因素來自于經濟管理者很可能會把貨幣閘門放得更開。
不過即使這場疫情能非常有效率地解決,大概也要等到 3 月以后,而這 3 到 4 個月的隔離期,足夠一些微型企業(yè)或者現金流緊張的公司一嗆。這對小微公司來說當然是個不幸的事,但對整體經濟來說并不見得很糟。因為那些誘人的市場占有率空了出來,很快就會有新的投資滲透進去。這有點像熱帶雨林發(fā)生了一場小火災,一些樹被燒死了,但是其他種子和另一些樹長出的新枝葉馬上就能填補出現的空隙。
如果這場疫情造成市場休克的時間不是很長,那它對整體經濟來說并不是一件很糟的事,甚至有可能刺激民間投資出現一次小規(guī)模的繁榮。當然,前提還是時間不能太長。
在這次疫情所造成的消費市場休克中,很多杰出的零售類企業(yè)也會損失慘重。這里包括一些巨大的餐飲連鎖公司和大型零售公司。這些巨人此前每年的營業(yè)額有上百億元人民幣,而且運轉良好。
但是由于在正常情況下,其現金流非常出色,所以現金儲備并不是很多。休克的消費市場給它們帶來的問題是現金流急劇下降,而房租和人員工資屬于剛性成本—當然,若是暫時遣散員工,等到疫情過后重新安置也許會付出更大的成本。這些企業(yè)中很多處在經濟的樞紐地位,它們能很好地整合上游物料供應企業(yè),也能很有效地帶動就業(yè)。